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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貓-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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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英雄救美吧。”丁建國突然想起她當時的樣子,他笑著說。

“我覺得這是個令人喜歡聽的故事。”梅林義正言辭的說:“就算是提起這個讓你的內心不舒服,那也是為了讓你放下這些。”

“這也沒什麽的。”丁建國說著坐到沙發的另一邊,他徐徐的講起關於他的故事。

“這個故事有點兒長。”

丁建國並不是獨生子,他有一個親哥哥叫丁建軍。他生得隨父親,哥哥隨母親。一家四口的生活除了兩兄弟小時候要艱難些,倒也讓人羨慕。

丁建軍有一副好皮囊,秀氣書生的樣子,村子裏早有不少的姑娘對他芳心暗許,但是他心氣高傲,一直和這些姑娘不遠不近。丁建國是一副憨厚的樣子,從小就是個胖子,他是村子裏的孩子頭,一直到上學的時候都是如此。也正因如,丁建軍才能在學校裏情路無阻。

直到上大學的時候,兩兄弟爭吵了一架。丁建軍想上大學,丁建國也想上大學。丁建國推了哥哥一下,哥哥哭著回家告狀,父親也因此把上大學的機會給了丁建軍。

父親說:“讓你哥哥去吧,你哥哥肯定能有出息,以後你哥哥給你買大房子。”

丁建國懷揣著上學的夢想去了工廠工作。等他當上了班長的時候,丁建軍進入了一家國企工作。

丁建軍買了房子,買了車子,結了婚。

婚禮結束以後兩個人坐姿角落裏喝酒,丁建軍喝多了,他怪自己,怪自己當年和爸爸告狀,怪自己去上了大學,他和丁建國講自己在大學時怎樣受欺負,怎樣看著別人買得起東西自己買不起,怎樣被嘲笑是個窮鬼。他說在國企工作有多麽多麽辛苦,他說自己有多麽多愛他的新娘。

丁建國也心情大好的喝酒,他問哥哥:“如果當然讓我去上大學了,你甘心嗎?”

“甘心!”丁建軍大叫著說:“怎麽不甘心。咱爸讓我多掙錢給你買房子,可你不知道我累成了什麽樣子。”

丁建國說不用哥哥買房子。

丁建軍卻怎麽也不聽,他因為給丁建國買房子花了錢,據說還和媳婦吵了一架。

丁建國住的地方離丁建軍很近,終於有一天他發現了一個大秘密,他嫂子竟然在背著哥哥和別的男人偷情!丁建國發現了以後她竟然還要勾引丁建國,意圖用這種方法讓她不要告訴他哥哥。

丁建國越想越不舒服,正趕上當天丁建軍回來的時候給他買了一輛車。

丁建軍說:“建國,今年我年終獎沒少發,給你提個小車,等以後哥有錢了再給你換個好的!”

這次他嫂子一點兒也沒有阻止。

隔天,丁建國來取車鑰匙的時候又見到了嫂子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他嫂子竟然還說:“建國,車你拿了,我就當你默許了,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丁建國本就是個混世魔王的性子,在工廠裏磨了幾年更是橫豎不怕,血氣方剛的他從廚房拎了菜刀就要砍死這對奸夫淫婦。男人被砍了一刀跑了,嫂子被他劈掉了頭。

他打電話給哥哥自首,但是哥哥卻怎麽也不相信他。

終於惹怒了丁建國。

丁建國苦笑著說:“我哥哥寧願相信一個死人也不願意相信我。”

是丁建軍報的警。丁建國要走丁建軍竟然還拉著他,可是丁建軍那已經開始脫發的中年人身體怎麽抵得上在工廠幹了好幾年活兒的丁建國呢。

從此,丁建國過上了逃亡的生活。

丁建國不止一的打電話給哥哥解釋當年的事情,但是冷靜不下來的哥哥每次都給警察通報他的位置。

丁建國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是覺得自己不只,他將一切都歸結在他嫂子的腦袋上。

那個不貞的女人!

可當他走出他所在的小城市時,他終於明白了,天底下這樣的女人多得數不清。

他小時候那不服輸的性子又上來了,他一邊逃脫與警察的追捕,一邊繼續作案。他專殺不貞的女人,順便還殺了一個去嫖的男人。

他手上的人命不止三五,在他拳頭的威嚴下答應不再犯的人不下七八。

終於有一次,他做了個噩夢。

夢裏出現了不少的人,以他的嫂子為首,向他走。路長的沒有盡頭,但她們都在向他走。

他抹了把汗,吃了個夜宵以後順便又作案一起。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這個噩夢再也不會在他的腦海裏消失了。

丁建國再次作案的時候他終於被警察抓到了蛛絲馬跡,這次他沒有再逃。事實上他也再也逃不掉了,這個夢讓他再也不能嗅到一點兒味道就趕緊起床逃跑。這個夢讓他再也不能睡上一個好覺了。

這個惡魔終於被抓起來了,但是審判的時候他卻在巧合之下倒破了一撥恐怖分子。

他被執以緩刑。

監獄裏的生活讓他省心不少,知道他是因連環殺人案進來的,沒有敢欺負他,按丁建國的說法:“這這裏的生活要比擔驚受怕睡不上安慰覺好多了。”

他是勞動時最努力的那個。因為擔心他的性質惡劣,他被單獨關押,他的牢房總是最幹凈的。猶豫他表現良好,在緩刑時間到限的時候他又被判處無期徒刑。

無期徒刑其實是二十年,丁建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活到那麽久,噩夢仍然纏繞著他,他依舊睡不了好覺。他因此消瘦了不少,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終於在他一次大病之後他接觸到了健身,從此他又有了新的事情該做。他的生活裏出現了陽光,還有一名監獄管理者,她是個女生,年紀不大,和他嫂子的妹妹差不多。

丁建國說:“那是我覺得生活最有奔頭的時候。”

安逸的生活直到幾年前,他隔壁的大毒梟準備了很長時間的越獄計劃被他知道了。那個大毒梟幾次邀請他逃走,但他卻成了那個破壞他計劃的人。

那場變故死了不少人,他因為救了那個女生而失去了一只胳膊。

治好了他以後他就被判出獄了。

沒有人接他,他有些不適應現在的社會生活,他的房子以及車都被他哥哥賣了。現在丁建軍的生意做大了,但是他的父母卻走了。

丁建軍仍然沒有原諒他,事實上一個公眾人物也不會認一個犯罪分子做弟弟,盡管兩人身上流著同樣的血。

偶然間他遇到了嫂子的妹妹,她結婚了,送給了他一只貓。

這時丁建國才知道,她原來曾經因為想和他結婚而和姐姐大吵過。

她送給丁建國一只貓,就是“小白”。

丁建國收到貓的當天晚上,他沒有做噩夢,盡管只是那一次,但他仍然覺得滿足。

丁建國千辛萬苦的找到了工作,做健身教練。隨後他再去找獄中那個女孩兒的時候卻被通知那個女孩兒被調到警察局了,可是他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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